kakaa道人

夕阳西下,天空从西到东,从安适的橘黄色过渡成深海一样的墨蓝。他们坐在一个高度还不足以被当做一座山记进地图的山坡上,手边是罐装可乐和包在塑料纸里面咬了一半的面包。远处是灰尘飞舞的建筑工地,一栋栋高楼的雏形已经出现,他们裹在墨绿色的安全网里,就像孩子躲在母亲的子宫里似的安静睡着,他们还未出生,但他们的一生已经被创造者们限定了。这是种悲哀还是种幸运?他听见远处传来隐隐的歌声,是一个低沉的女声,在唱着一首安魂曲,她哀悼每一只昆虫的死亡,哀悼树木的倒塌,原野的消逝,她哀悼工业时代来临后一种生活方式的死去,她也为人类哀悼,因为她预感到了人类的末路,以及在这个无常宇宙中自行演化的其他物种。

他甩了甩头,那个声音不见了,就好像它从未存在过。看着山坡上随处疯长的野草,他想,如果这个世界原本的面目是无续和混乱,人们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他人身上,试图寻找世界的规律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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